他就这样看着她走来,静静地未搭话。
杜芃芃顶着芭蕉叶跑过去,近了方才询问道:“你怎么会坐在这里?”
“我问过江舟,”蓝楹缓缓起身,声色中夹带着几丝许久未开口说话的涩哑,“他说你在这里,我便过来了。”
“来多久了?”
“忘了,”他顿了顿,又道,“也或许是我没记过。”
杜芃芃已经躬身进了树洞,许久没回来,洞内一派绿意盎然,她随手揪开些杂草,再挥手幻出桌椅,朝尾随其后的蓝楹招呼道:“此处简陋,你且先随便坐坐吧。”
蓝楹环顾四周,似是小叹了一声,方才落座道:“是我不好,害你屈居在此,我会同江舟说,让你回……”
“哎,你可别跟他说。”杜芃芃连忙打断道,“山上山下,反正都不是我的家,有个能遮风避雨的我已经很知足了。”
闻言,蓝楹眉目微蹙。
当初她来此处时还尚未修出身形,是他寻了九境天岭最大最好的一朵萱草花,将她小心托养了月余,灵气如雨露般源源不竭地渡入花苞之中,而她也未叫人失望,长得很好。
那一月的日日看护,小心浇灌滋养,最终出口时却仅有一句:“你在此处幻形而生,那这里便是你的家,往后都不会再有谁能赶你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