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位男军人长得很像,都涂着红脸蛋,穿着四个口袋的绿军装,戴五角星、红领章,英气逼人。
三嫂正蹲在地上烧中窑的炕,听门响了,打了声招呼,仍低头噗噗地往炕洞里吹火。
晚上,煤油灯点着了,妈和三嫂在昏暗的光亮下做针线,从地里下了工的爹和三哥吸着旱烟,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地里的活儿。爹靠在被垛上, 给坐在地上的儿子安排着活计:“趁霜冻前赶紧把地里的莲花白收了,把萝卜、大葱埋在窖里,要不菜就坏掉了。”
一切都跟原来一样。如果李晓音不离开家,每天的日子大体也是这样的。
这时,门外有人喊三哥的名字,三哥出去,拿进来一封信,是当兵的二哥寄来的。一家人兴奋起来,妈和三嫂急忙把窗前油灯最亮的位置让给李晓音,让她快读信。
“好消息,在金城军区当处长的大哥调北京了。”
三哥一听,就从椅子上跳起来说:“啊,咱大哥,事干大了,都干到北京了。”靠着被子半躺着的爹瞪了儿子一眼,说:“放沉实些。晓音,快念! ”